據教育部網站消息,2013年全國普通高校畢業生規模達699萬,比2012年增加19萬人,再創歷史新高,當前高校畢業生就業形勢復雜嚴峻,就業工作已進入關鍵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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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嚴峻就業形勢,很多畢業生及家長通過多種途徑,不惜代價試圖尋找一份穩定工作,這也為不法分子提供了可乘之機。近日,山西省太原市公安局經過兩個多月的縝密偵查一舉打掉一個以安排工作為名,四年詐騙500余人的犯罪團伙,搗毀詐騙據點兩個,抓獲犯罪嫌疑人8人,涉案金額達上千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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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現場看似非常規范
幾個月前,太原市公安局刑偵三大隊民警在調查一起網絡詐騙案時,發現網上有一個叫“追夢族中行”的QQ群,QQ群中頻繁出現的“我們被騙了吧”等類似詞句引起了民警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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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偵查,民警還發現一個叫“2012山西信用社”的QQ群,群里同樣出現大量類似的消息。“我們初步查證了一下,兩個群里人數加起來達210多名。如果屬實,這將是一起特大詐騙案,但當時我們并沒有接到大批辦理工作被騙的報案。”太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王富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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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所掌握的線索,警方進行了進一步查證。根據群里提到的“中行艾經理”、“中行李主任”等詞語,民警搜索到了一個“山西信用社借口招聘非法斂財”的貼吧。貼吧信息顯示多名犯罪嫌疑人冒充銀行工作人員為大學生辦理工作,舉行假筆試、假面試、調檔、假實習等,詐騙上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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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QQ群里,警方得到了犯罪嫌疑人將在太原市迎澤大街某酒店舉行銀行招聘面試活動的線索。經過部署,警方決定派出民警以面試者名義,提前進入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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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當天,警方發現在酒店會議室中,男工作人員一律西裝革履,女工作人員一律穿著得體的正裝。有工作人員收發文件、表格、合同,有幾個被稱作中行、工行、信用社等的主任告訴在場的學生怎么填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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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會場中,只讓學生參加,家長一律被攔截在會議室外。會場中,沒有條幅,不讓帶手機,更不允許拍照。整個流程秩序井然,看不出一絲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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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現場偵查,我們發現這是一個組織嚴密的詐騙集團,犯罪嫌疑人明顯很熟悉銀行系統的秩序。如何查到幕后黑手,如何取證便成為我們面臨的一個問題。”太原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支隊長李大奇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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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取證協議公章均偽造
通過反復查看貼吧和聊天內容,警方發現很多案子都與一個叫英格瑪人力資源有限公司的單位有關。通過調查,警方得知該公司是一個叫賈某的人于2005年注冊成立。民警發現該公司有十幾名員工,王某、張某、艾某、魏某等都是該公司員工,他們以人力資源介紹、職業介紹為幌子實施詐騙,其他幾名負責勞務輸出、輸入等正當業務,其中的生源主要由王某、李某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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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一個叫王某的人向警方的報案使賈某的另一個據點也浮出水面。王某告訴警方,賈某名下還有一個金領職業介紹所,這個介紹所也從事類似的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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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偵查不斷深入,一個以賈某為首,王某和李某為學生輸送渠道,以英格瑪人力資源公司和太原市金領職業介紹所為據點的特大詐騙集團終于呈現在警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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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徹底打掉這個詐騙集團,在按兵不動的同時,警方開始了暗中的取證工作。民警一方面繼續走訪尋找受害人,一方面加緊搜集實物證據,通過技術部門鑒定,被害人收集辦工作時簽署的各種表格、協議、收條的公章均為假章,入職表都是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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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握了充足證據后,警方兵分兩路,一路直搗兩個犯罪據點,在太原市后北屯等地抓獲了重要犯罪嫌疑人賈某等人。通過行動,警方現場抓獲犯罪嫌疑人8名,同時繳獲學生檔案200余份,現場扣押贓款23.5萬元、涉案車輛6輛,凍結涉案資金600余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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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騙家長因面子不報案
經過突審,主犯賈某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據賈某交代,他于2005年注冊成立了英格瑪人力資源有限公司。公司成立以來,主要從事正常的人力資源中介服務、評估等,但是利潤較少,維持不了公司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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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賈某幫助將幾個學生安排進了其理想的小學、初中,這讓一直苦惱的賈某嘗到了甜頭,萌生了靠給人安排工作、學校賺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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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找過賈某的其中幾個學生憑著自己努力參加了信用社招聘考試并被成功錄取。賈某以此大肆宣揚,開始瘋狂實施詐騙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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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獲得成功,賈某進行了一系列安排部署,在整個團伙中,自己主要負責策劃、安排各個詐騙環節、組織人員、財務管理；張某、艾某等冒充銀行領導參與培訓,帶領學生實習；王某負責刻假公章,辦理各種表、考試題目的制作；魏某負責整個文秘工作；張某負責學生接待登記,在家長跟進會場時攔住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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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間長了,很多學生卻安排不了工作,有的家長找其說理,張某、艾某就冒充銀行領導出來安撫家長。安撫不了,賈某通過認識的銀行主任等安排學生免費實習,然后由自己公司每個月給學生卡上打1500元,謊稱是銀行發給學生的實習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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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賈某靠著這些虛擬的招聘就業程序,大肆收取學生家長的報名費、關系費、編制費等。嘗到甜頭的賈某等人則開始瘋狂買房、買車,詐騙得到的錢財很快揮霍一空。沒錢退還受害人時,只好進行新一輪的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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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當初抱著找些門路的想法給孩子找個好工作,所以很多家長在知道上當后都不敢或不好意思去報案,還有一部分都通過中間人介紹,礙于情面等尷尬環節也不去報案。”李大奇說。由于無人報案,賈某等人的騙局一次次進行,一次次得逞,2008年至今,500多名學生先后掉入詐騙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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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學生檔案是當務之急
“三方協議、檔案都被毀了。現在,新的工作因為這些東西缺失遲遲簽不下來。”采訪中,受害人小吳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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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吳是山西一家高校2012年的應屆本科畢業生。畢業前,一心想為孩子找個好工作的小吳父母通過朋友李某介紹找到了英格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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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20萬給安排工作,我們想著現在就業這么難,20萬給孩子買個好前途也值。筆試、面試都進行了,檔案也調了,體檢也過了,三方協議也簽好了,就是遲遲不見通知。后來找到他們,就給安排了實習,覺得這也是轉正的必經之路,哪知道都是騙局。”小吳的父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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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吳那里,記者見到了他已經作廢的三方協議,上面赫然蓋著鮮紅的中國銀行的印章。而據記者了解,截至目前共有200多名學生的三方協議、檔案被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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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某等人在調檔函上蓋上假的銀行公章,由學生持該調檔函到人才市場、學校將檔案調到英格瑪公司,由英格瑪公司暫扣。之后,檔案被蓋上了假公章。”王富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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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記者了解,按照學生及家長的要求,在案件取證結束后,對于沒有損毀的檔案,警方已經按照相關程序給予了發放。而對于已經被加蓋假章、開封或者撕毀的檔案,太原市政法委及市公安局正在聯系協調勞動、教育、人才市場等相關部門,幫助受騙學生恢復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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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的解決,單憑公安一個部門肯定解決不了。雖然恢復起來有一定難度,但我們會盡量協調相關部門幫助學生解決這些問題,因為這是關系孩子們一輩子的事。”王富忠說。